第414章 總算出關

餵豆子進磨孔，那是手腳功夫。估計磨子轉一圈，應該不到一秒，你要在一秒之內，快捷地將一瓢豆子餵進去，需要速度。這事，陳汝慧能做到，秦莉也能做到，手腳十分麻利。韓寶來差一點，他對不準石磨上面的孔洞，水進去了，豆子沒進去，結果只能磨空磨子，也就是洗磨子。往孔裏倒的時候，一定抖一下手腕，連水和豆子餵進磨孔裏去，這樣磨出來的豆漿濃稠如雪。下面是用蒸燒酒的鍋接著，一會兒磨了一鍋白花花的豆漿。

豆漿磨出來，那是做豆腐的師傅的活。先要過濾，用滾開的水沖進豆汁裏，然後在一個木制的豆桶裏搗弄，豆桶上面有一個擱板，擱板上放一個粗布袋子，豆汁倒進一個布袋子裏。密密的布袋子鼓鼓地，豆漿往外嘩嘩洩出來，那要趁熱將豆汁榨幹。熱得陳汝慧的手都紅了，她不停地吹著冷空氣，一團熱蒸汽往上沖，最後將一桶豆漿榨成一團豆渣。豆渣可以生炒韭菜，很香。也可以黴了，做豆渣醬。還可以跟糯米、雪末拌合在一起，搓成團，做豆渣丸子。

榨出來的豆汁，燒開了，就是平常喝的豆漿。第一鍋，簡直給大夥喝豆漿喝光了。

做豆腐，一般都加石膏水。用兩只提桶盛了豆漿，一桶倒半碗石膏水。然後，兩個人提著兩桶豆漿對著往木桶裏沖下，提得越高，沖得越激蕩越好。然後蓋上簸箕，捂三分鐘。陳汝慧便找來一根筷子，豎直插下去，要是這筷子不偏不倒，明這豆腐非常好。要是筷子倒了，沒成豆腐，要是直插到底，明豆腐老了，石膏水放多了。

陳汝慧一筷子插下去，她馬上興奮地叫起來：“好豆腐！絕對是好豆腐！”

因為筷子直直地插下去，只插進去半根。陳汝慧用瓢刮開上面一層泡沫，哇，下面就是出窯的石灰，凝固成整體，劃開就是塊塊的，色澤略呈石灰白。四個朋友都拿著碗來吃豆腐腦。可能曉萍是知道的，她開始不喝豆漿，豆腐腦才好吃。每人一碗，這桶豆腐去了一半。過去，可不給大夥吃多了，每人半碗，現在管夠。

豆腐腦倒進一個專門的包袱裏，包袱放在竹篩裏，竹篩下面是木桶，水就過陸木腳盆裏。包袱上面蓋一塊木板，上面可以壓青磚，將包袱裏的水壓幹，裏面就是白花花的豆腐。

晚餐，韓寶來可以做出六個豆腐菜，一個是猴頭菇汆白豆腐，一個肉末釀豆腐，一個五香油炸豆腐丸，就是把油榨豆腐掏空往裏塞配料，一個是油榨豆腐丸子，一個是油豆腐煎豬頭骨，一個是韭菜炒豆渣。你別少看韭菜炒豆渣。入口清香、細嫩、爽口，一會兒吃光了。

平時，你在外面買的豆腐，吃起來是很嫩滑，但絕對沒有陳汝慧親手做的豆香味濃。你要不是親眼所見、親口嘗嘗，你還以為加了什麽添加劑呢。農家豆腐就是比城裏買的豆香味濃郁。大夥品嘗這頓美餐的時候，很有成就感，這是她們親手炮制出來的，辛苦做、輕松吃。

晚上又排了《雷雨》第三幕。因為睡了午覺，所有人精力充沛，一直排到了深夜十一點，然後才分頭睡下。

第二，還是韓中華把大夥叫醒了：“嗲地！嗲地！雪更厚了！”

一夜功夫，白融掉的雪，大地重新給蒙上了一層白雪，封得嚴嚴實實。韓寶來又要興奮地帶著他的四員將，跟十五名“妖精”打一場雪仗。孩子們玩得滿臉是汗，然後率隊泡一次溫泉。

吃完很遲的早餐，再去村委集中村委幹部、包括各部門負責人開個短會，然後韓寶來帶著陳桂山，還有秦莉出發了。三個人撐竹筏出山。來送行的人很多，包括陳汝慧，她囑咐韓寶來，不要像過去一般搞得很晚回家，不要喝酒，下午三點就要撐竹筏回家了，不要過人民橋，將竹筏系在人民橋，然後在人民橋坐車進城。韓寶來一一答應，他早安排彭紹峰開車來接應。首先要把秦莉還給他，估計他這些急得沒處抓魂了。

陳桂山在船頭，秦莉居中，韓寶來在筏尾，三個人很順利地撐到了人民橋，果然彭紹峰早早開了兩臺車在這裏等候了。一臺寶馬車是給韓寶來預備的，他自己開了一臺大奔。

兄弟見面，彭紹峰不是摟著老婆，而是摟著韓寶來：“兄弟受苦了，沒少遭活罪。”

“差點與兄弟陰陽兩隔了。”韓寶來鬼笑著，“憋在深山中，想了很多法子。我們正在造船哩。估計一周之內，我們的船開通了，那就交通方便了，你們要的貨。及時發過來。”

“兄弟首先給我貨，還是我們兄弟親啊。”彭紹峰看著老婆秦莉哈哈大笑。秦莉嬌羞地打了他一拳，瞪了他一眼：“死相。上車吧。要不是韓寶來怕我吃窮了他家，我還真舍不得出山。其實在山裏面很好玩。山裏面的雪也比這裏厚，還要白很多。”

“是啊，你也白潤了很多。”彭紹峰哈哈大笑。

“吃的是農家菜，呼吸的是含負氧離子的空氣，喝的是富硒水，泡的是溫泉，不白潤才怪。”秦莉得意洋洋地。

“兄弟，沒啥事吧？中午我們兄弟聚一聚。”彭紹峰知道，只要韓寶來一到他酒店，他的生意馬上就紅火起來。

“我對景觀橋工程放心不下，我上午先去工地看一看。要是沒什麽事，我再打電話給大哥吧。你們夫妻也熱絡熱絡。”韓寶來笑道，“我可是完璧歸彭了。”

“好。有借有還，再借不難。”彭紹峰笑得很響亮，氣得秦莉一人一拳。

韓寶來上了寶馬車，陳桂山開著，跟彭紹峰夫婦告別了。他先去大西門菜市場，買了四腿大牛肉，他們才開車直奔大川口景觀橋工地。

公路上車還是可以開，山外面雪下得沒有那麽大，車來車往，公路上的積雪只有殘雪，不影響行車。到了大川口，公路上積雪厚一點，但有汽車軋過的痕跡，只要減慢車速，還是可以開。

他們來到工地，豹哥文仲明，虎哥石老黑，獅哥黃錦毛正組織員工在清理油路上的積雪，白還要繼續施工，看來，他們要冒雪搶工期，要在過年前在路面鋪一層油砂，那就大功告成了。

韓董事長的到來，當然給工地掀起了一個熱潮，加上韓寶來送來的四腿牛肉，更加激發了員工的幹勁。現在已經開始通車，大車車都可以緩慢通行，只是封了一邊的路在施工。車不多，畢竟只是一個鄉，還是這樣的雪，來往的車，以農用車、客車居多。

韓寶來看這橋飛架在峽谷之間，將兩座大山聯結在一起，橋體呈直線，采用斜拉索結構，刷上紅油漆，像是雙虹臥在山谷間。他拍了很多照片發在微信和微博上。

聞訊趕來的千家洞鄉黨委書記劉桐青、鄉長蔣春芳送來了一車雞鴨，前來慰問工地的員工，感謝他們冒著嚴寒修路。

韓寶來本想在工地跟工人同吃一餐飯，但他將景觀橋的圖片往微信群一掛，他的行蹤也暴露了，他的電話就閑不住了。紅太陽大酒店董事長蔣湘泰老婆黃錦鳳氣勢洶洶打來電話：“韓寶來，我的女兒和侄女呢？”

韓寶來不由想起黃錦鳳豐滿的嬌軀，故意逗她：“你的誰啊？”

“韓少，你別給我裝糊塗。你敢師師和蓉蓉沒跟你在一起嗎？”黃錦鳳應該與女兒保持著聯系，香河村電話還是打得通的。

“阿姨，她們在香河村，我現在在大川口工地，不在一起。”

“我不管你，我限你馬上給我送回家。成跟你混在一起，你又不給她一個名分，這算什麽？是你的情人？我告訴你，我們蔣家也不是那麽好惹的。你將她倆送回來便作罷，不送回來，咱們法院見。”黃錦鳳怒氣沖沖。

“阿姨，你想把我送進牢房啊，阿姨，你怎麽這麽狠心？我也沒得罪阿姨。我那差點——”

“鬼東西。我知道你一肚子壞水，你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。我不會讓你得手的，你去哄姑娘差不多。壞東西，又給你扯開話題，你呀，什麽時候送她倆回家？”

“現在送她倆回家不是不可以，你知道，她倆脾氣很犟的，我總不會把她倆捆綁出來吧？你做通她倆的思想工作，我用竹筏送她倆出山。我們今也是撐竹筏出山的。大雪封住了山路，除非開直升機去接，只能撐竹筏出山。”韓寶來沒敢隱瞞實情。

“我不管你，你怎麽帶她倆進山，你還得怎麽送她倆出山？還要保證，沒受到你的傷害。要是少一根頭發，你別想過好日子。”黃錦鳳話一點不講情面，聲色俱厲。

“我即使傷害你，也不會傷害她啊。你是有老公的，受點傷害無所謂。她倆可還得嫁人。我知道，我不會碰她倆一個指頭，不信，你打電話問她倆，你別得那麽難聽，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，強人所難，那是要蹲監獄的。”韓寶來不緊不慢地辯解。

“我要不是親眼闖見過你們——哼，我現在絕不相信你的鬼話。你現在送她倆回家，萬事幹休，你要是送不回來。我們從此撕破臉面，法院見！”

韓寶來看黃錦鳳不像是開玩笑，忙：“消消氣。阿姨在哪裏？我們見面談，好不好？”

“我還能在哪裏？到紅太陽找我。一個時。”

“好，不見不散。”

“呸——誰跟你不見不散！”黃錦鳳氣不打一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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